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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一日(上)
作者:木三分      更新:2015-09-17 11:50      字数:7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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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给了他漆黑的眼眸,而他却让人类看到了光明。(看小说到网www.23us.com)

    选自《英雄们》赞歌片尾曲

    无尽的黑夜,不,不是黑夜,是海。无尽的沉寂之海。

    我怎么会在海底?海水,全都是海水!光,哪里有光?我要游上去,但该往哪里游?对,往海面游,海面。看不到光,哪里才是海底,哪里又是海面?

    那里是谁?爸爸?不,是妈妈?也不是,外公?小姨?快救救我!不,是常飞,还有傻盾和天语。

    快,快告诉我,我要往哪里游?

    黑暗的意识之海里,他心底的呼唤声此起彼伏。

    他快窒息了,快…….呼….呼……呼,他甚至听到了肺部破烂风箱一样的撕裂声!

    昏迷良久的易风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是在哪儿?

    易风猛的从病床上坐起身来,扫了一眼,瞬间心中有了判断,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玻璃房子里,而玻璃房子又被套在一个四壁雪白的房间里,自己就在房间的正中央。

    没等进一步观察,易风不得不面对另一个现实,缺氧!严重缺氧!

    睁开眼的瞬间,尽管海水只是个梦,但死一般的沉寂和窒息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易风脑袋迅速的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扇密闭的玻璃门。

    脚一着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冰冷,三两步,易风就冲到了门旁,一推一拉,没想到门从里面很容易就弄开了,一阵阵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脑里有了氧气的易风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还光着**。

    易风赶紧返回到了已经敞开门的玻璃房子,看起来是一个真空的隔离看护室,各种仪表仪器一应俱全,还有不少机械手臂,有的悬在玻璃顶上,有的则带着滑轮,躲在玻璃空间的一角。

    可易风找寻了半天,就是没发现一片布,就连自己曾躺卧的床,也只是个铺了四指深、浅浅一层溶液的金属箱,看起来就跟养金鱼似的。

    易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骂人的冲动。

    他奶奶地,那个王八蛋把爷扒成了光猪!

    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的易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文明人,该文雅一些,脑袋里蹦出来的反而全是过去只在肚子里打转的粗鲁之辞。

    光**的易风撒完了泼,这才静下心思考自己的处境。

    首先,自己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其次,自己当初昏过去的时候,地点应该在那座恐怖的小岛上,记得是在第七座建筑门口,不断的开枪射击那帮僵尸,对,射击那些棱梭小队,掩护常飞他们。

    最后,就是现在,所处的又是什么地方呢?

    易风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所处的玻璃房子,在目光掠过四角悬挂的摄像头之后,易风发现了一样东西。

    一台仪器,看样子似乎是测心率的。

    当然,仪器本身并没有什么,关键是屏幕左下角有一个标签“长风仪表”字体是方方正正的东华字。

    靠,东华出品的,莫非常飞他们把自己救出来了?

    易风心中的喜悦闪烁了一下,但随后又被怀疑推翻了。

    按道理讲,假若自己是在国内,既然已经住进了真空看护室,那就算是特护了。可为什么自己醒来这么久,已经光着**走了个来回,周围依旧是死一般的宁静,没有一个人答理自己,甚至连件衣服也不给送。

    还有就是,刚才差一点就把自己憋死的那一阵窒息,幸亏自己被憋醒了。但哪有医生要把病人存心给憋死的。

    假如不是在国内,那就是落到了敌人手里!一想到那个把自己都能变成怪物的变态老头,文森特,易风不由得一阵胆寒。

    赶紧低下头来,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打量了一番。

    这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察看了一遍,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鼻子这才放下了心。

    自己既没有多只眼睛,也没少只胳膊,包括子孙根在内的所有零配件也都还完整,唯一有些不足就是,原本光滑的躯体上,一片片全是铜钱大小的圆斑,有红有白。

    易风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确实感到有很多燎泡从皮肤上拱出来,看样子这就是那时的后遗症了。

    总算毫发无损的还活着。

    定下心来的易风接下来就准备寻找出路了,不管这是在那里,只有从这里出去才能知道究竟。

    易风开始找顺手的武器。

    既然已经注定要裸奔了,总不能真就赤手空拳跟个猴子似的往外跑,人和猴子的区别在哪里,不就是使用工具吗!

    易风脑袋瓜子挺明白。

    于是,下一刻,右手里举着半拉机械臂的易风,闪到所在房间的门后面。

    这机械臂太不结实了,将就着用吧!

    易风自己安慰自己,浑然不觉被他扭断,丢弃在墙角的机械臂带轮底座上,那足有4个毫米壁厚的半截钢管的断口,是如此的狰狞、又是如此的无奈。

    左手轻轻的拉开门,贼头贼脑的家伙用乌黑贼亮的眼睛前后瞄了一眼,这才提着一段机械臂,蹑手蹑脚的从门缝里挤出来。

    门外是一条左右延伸的长长走廊,自己就在走廊的中间,走廊的前后都有弯道。

    光**的易风竖起耳朵听了听,左边似乎有动静,好像有人在走动,而右边则寂静无声。

    像猴子一样的易风立刻选定了右边,悄无声息的就摸了过去。

    向无人处去,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易风心中还存着万一的念头。

    万一自己真就是在国内的某家医院里,这么光着**摸出来,手里还拎着半截棒槌,估计要遇到个小护士,自己非成流氓不可,至于不幸刚好撞到来探病的常飞几个尤其是叶天语,这种可能,易风压根儿连想都不敢想!

    快到右边拐角的时候,易风的脚步慢了下来,听了听没动静,这才转过拐角。

    “啊!”

    易风险些惊叫出声来,左手赶紧捂住子孙根。

    万没想到,拐过弯来,眼前竟站着一个人,像根柱子一样戳在那儿。

    “倒霉催得!”

    易风一阵咒骂,没等来人有所反应,易风手里半截机械臂“嗖”一声就甩了出去,“喀吧”一声脆响,是机械臂扫断颈椎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脑袋应声而落,骨碌碌滚了开去,整个身子也随之仰躺下去,摔在地上。

    倒掉的家伙,穿着白大褂,前胸全是血污,滚出去的脑袋上,一张煞白的脸,左眼像被人扣掉了,左脸颊上一条撕开的口子,从嘴部直接撕到了左耳朵,整个左半边一排的后槽牙这才有机会得见天日,在撕开的口子里若隐若现。

    而被易风轻易扫断的脖子更是不能看,本来就被撕掉了一半,就像被狗咬了的汉堡包一样。

    见惯了大场面的易风对这种变异体自然是不陌生,就像条件反射一般,瞬间就让对面的家伙尸首两分。

    连鞋都没有的易风只好看了看走廊的尽头,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绕过了那滩黑血。

    谁知道沾上那滩黑血会不会要了易风的小命。

    就在易风要措身而过的时候,脚步却不得不停了一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具无头尸体。

    就在他不经意的一瞥间,刚好看清了尸体上套着的白大褂,倒不是易风想扒死人的衣服,而是领口位置斑斑点点的血污没能掩住的一行刺绣小字。

    “海珠荣总”!

    竟然绣的是“海珠荣总”,易风的心先是一股游子归家的暖流,但紧接着又被兜头一桶凉水。

    海珠荣总,是一种简写,如果所料没错的话,全称应该是“南粤省海珠市荣军总医院”。

    在这种地方竟然出现变异体,再加上自己醒来后死一般的寂静和一系列的反常,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易风的心头。

    加倍小心的易风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狸猫一样,贴着墙壁快速移动着。

    沿着走廊继续向前,尽头一左一右各有两扇紧闭的玻璃门。

    易风从玻璃门看出去,左边门通往一间休息室,而右边通往走廊,走廊上方悬挂的标志显示,电梯间就在那里。

    走廊的灯还照常亮着,尽管映射在雪白的墙壁上,尤其是那具尸体的衬托下有些瘆人,但至少说明,有电,电梯或许还能用。

    不过对于易风而言,最紧要的赶紧弄套衣服、鞋袜穿上。

    变异体一出现,衣服这种东西就不单单是遮羞了,关键时刻还能保命,要不然再遇到变异体,自己光着个**,还不被它们一抓一道血印子,分分钟就挂了。

    易风心里这般想着,径自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通往左边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里空荡荡的,两个一次性饮水纸杯倒在圆圆的玻璃茶几上,杯口的位置,水已经蒸发干了,只留下了些许的水渍。

    易风看了看纸杯,竟不自觉地嘴唇有些发干,但目光却很快就盯住了茶几后的个人储物柜,因为那里,有两个格子的门是敞开的。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可能危机四伏,说不定就有两个变异体正等着在自己光溜溜的**上来上一口。

    易风闪电般的向储物柜后伸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缩回来。

    后面除了两扇紧闭的门,空无一物。

    两扇门上各贴了一个标签,分别是男女更衣室。

    易风心中一喜,轻轻的推开了男更衣室的门,但没想到门框极紧,仍然发出了吱嘎的声响。

    “妈的,破门。”易风忍不住一阵嘀咕。

    如此一来,易风干脆一脚把门踹开,随着“崩噔”一声响,易风同时抽身退后,等着门内的变异体冲出来。

    结果从门外望进去,里面并没有易风所担心的怪物,更让易风喜出望外的是,里面的鞋架上,端放着一双牛皮包头的运动鞋,而旁边的衣架上不仅挂着一套连体的医用白色隔离防护服,一件白大褂,还有一件灰色外套,旁边的凳子上还放着一条折好的牛仔裤。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想什么来什么!

    看清了形势的易风,立刻冲了进去,门一关,拿起牛仔裤就往里面伸腿。

    几秒钟的功夫,易风已经穿着停当。

    此刻的易风多少也算是衣冠楚楚了。

    下面是牛仔裤,上面灰外套,裤腿长了一点肥了一些,鞋也大了些,但易风懂得变通。

    把白大褂的两条袖子这么一撕,顶端打个结,袜子就有了。再撕点碎布,塞到鞋底,把裤腿塞进鞋筒里,问题就都解决了。

    易风是一点都不浪费,把白大褂剩下的布撕成两条,竟然做了绑腿,把有些蓬松的裤腿牢牢的绑在了自己腿上。

    “一送那个红军,下呀么下了山…….”易风突然想起古文献中的一则小调,据说那时的叫做红军的军队,都有这么一副绑腿,可不知道用途是不是一样。

    易风所以这么放心大胆的穿别人的衣服,其实也有他的小算盘,毕竟就算是最聪明的僵尸,棱梭小队,也不可能懂得把鞋放在架子上,把裤子叠起来。

    不管衣服的主人下场如何,但至少换衣服的那一刻,他还是个人,从淡淡的香水来看,还是个挺讲究的人。

    那一刻的易风终于不用光**了,免不了有些小的意。可刚绑完了绑腿,还没等他直起腰来,那扇门在“吱嘎嘎”的一阵连续的嘶鸣中,慢慢敞开了,那种感觉就仿佛午夜在公共厕所蹲大便的人,听到门响却等不到脚步声一样。

    易风猛一抬头,门外面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郎,28、9岁,赤条条一丝不挂,正咧着血盆大嘴,灰白的眼球里含“情”脉脉。

    “好一只肥牛啊!”

    易风很自然就读出了女郎眼中的真正含义。

    当然女郎假若真有意识,那么前提是其脑容量要足够,至少要与她小腹上正滑出一段大肠的巨大撕裂伤面积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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