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自动登录   注册用户忘记密码?
第二十三章 心痛的觉悟(下)
作者:木三分      更新:2015-09-17 11:51      字数:11294
热门推荐:
    “不,你等等…你等等……”

    突然,易风想起了自己的麻子脸,不管易风过去表现的如何豁达开朗,但一个人的容貌始终影响着他深层次的思想。

    易风知道,自己被病毒瓦解后的相貌,虽然不是奇丑无比,但浑身上下灰白圆斑的痕迹却是消之不去。

    如果,他自信还有摆脱困境的机会,有什么样的理由让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把清白交付给自己呢。

    一旦成功逃脱出去,今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段紫烟呢!

    说白了,打小从军校里长大的易风,脑袋里根深蒂固的还是东华传统的观念,这不意味着保守,而是强烈的责任感。

    易风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面临从孩子到丈夫的转变。

    一想到这里,没做好准备成为男人的易风找到了自制的力量。恍若大醉初醒一般,易风用力的抖了抖自己的身体,覆盖之上的炙热的娇躯这才轻轻的滑落在易风的一侧。

    时间仿佛停滞了,黑暗的牢房里,只剩下两个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喘息声渐渐平息,但伴随而来的则是低低地、幽怨的呜咽。

    “我会救你出去,一定救你们出去。”

    长久的沉默之后,易风摆过脑袋,用脸蹭了蹭正枕在自己臂膀上的段紫烟。

    只感到贴在自己脸上的秀,正簌簌抖动,呜咽声停息了,但易风有力的臂膀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泪水正滑落在自己的衣衫上。

    “你别怕,我现在就想办法………”当易风感觉段紫烟正离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的时候,一丝莫名的失落感顿时充斥了易风的整个身心。

    那竟是一种强烈的悔意,正弥散易风的全身,也许自己可以……,易风强迫自己转了念头。

    眼下,最主要的是能站起来,能有想办法活动,只要手脚能动,易风也才有逃脱的机会。

    “紫烟,你别怕,等我回来。”易风觉得称呼紫烟,或许对这个被自己无意伤害的女子,效果更好些。

    而那团黑暗里,易风隐约感到,倚靠在自己身旁的段紫烟,正背对自己,无声抽泣。

    “来人啊…….来人啊………守卫……守卫…….”

    易风突然扯开了嗓子,冲着牢房外大声呼喊。

    可能由于牢房是个封闭空间的缘故,一直昏睡的6个孩子,几乎是同时被惊醒过来。

    “老师…….”

    “紫烟姐姐,你在那儿…….”

    6个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无助的呼喊着。

    “别怕,我在这儿,马上过来……”

    段紫烟语气中略带哽咽的,但还是挣扎着起身,在黑暗中一只颤抖的、带着泪痕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易风的脸。

    之后,纤弱的身影,又回到了墙角的那团黑暗,轻声抚慰这受惊的孩子。

    “狼嚎什么,活腻了你….”

    先前那个粗俗的守卫,声音从甬道里传了过来,随之拖沓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墙角处,段紫烟与6个孩子,搂抱的更紧了些。

    脚步声停下来的时候,先是手电筒的光透进来,之后一双暴虐的双眼从牢门缝隙里露出来。

    “带我去见你们的头,我有话要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有物资。”

    易风努力的抬起头,尽量让门缝里的眼睛能看到自己的脸。

    只要自己的手脚能够活动,易风有把握抓着任何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反击。

    “有物资?”

    门缝里的眼睛睁大了几许,露出贪婪的光。

    “你等着….”

    没想到守卫转身,竟离去了,只剩下易风在黑暗里等待。

    “你们别怕,我很快就回来救你们。”

    墙角里传来细微的孩童的窃窃私语,易风连忙安慰他们。

    没多久,甬道里传来一队守卫拖沓的脚步声,听声音足有1o多个,声音很快到了地牢门口。

    “咔哒”

    先是牢门下锁的声响,之后厚重的铁门被拉开了。

    7道刺眼的强光,从门口扫射进来,把整个牢房空间巡视了一遍,尤其在段紫烟的墙角驻留了一下,最终集中在易风的身上。

    “你有话要交代?”

    易风努力使自己的眼睛,适应强光,终于隐约看到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大汉,正一边扬手电筒,一边问话。

    “是。”易风回答的很干脆。

    “弟兄们,把他锁好了从地上拆下来,子弹上膛,小心瞄准了,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

    易风这才看清楚,门口呼啦啦涌进来8个壮汉,还有俩家伙站在门口端着枪、举着手电筒。

    易风心中一阵苦笑。

    这也难怪,谁让易风闯入老虎滩的时候,姿态太过于张扬,以至于把这帮虾兵蟹将都吓出了心理阴影。

    老虎滩的历史上,押解一个囚犯,就从没有这么大的阵仗,这都是被易风给吓的。

    当易风被1o几个家伙,簇拥着从地上站起来,这才终于释放了后背的一片冰凉刺骨。

    之后,便被押解着出了牢房。

    当踏出牢门的一刻,易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墙角的段紫烟,却只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缓缓起身,六个小脑袋正簇拥着目视自己离去。

    那一刻,易风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是一种不舍?或是一种惋惜!

    历史将牢记那一刻。

    那一刻,无数次出现在易风的梦中,让他铭记一生。

    那一刻,是一个平凡的生命,对伟大英雄的心灵铸炼。

    而当时的易风,就那样满怀信心与希望,被看守们带离了牢房,从此却再未归来。

    手脚锁着镣铐的易风,被挟持着走出1oo米,耳中出现了男男女女疯狂的欢呼声、嘶喊声。

    处于地下的世界,任何的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并扩散开来。

    而七拐八拐过后,易风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最终被带到了一间石室里。

    刺眼的射灯,将1o平方大小的房间映出一片瘆人的惨白。

    地面上布满黑红的血迹,在一面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而又做工粗糙的刑具,而中央耸立着一根粗大的铁柱。

    一个黑漆漆的炭盆,正被人用破碎的报纸引燃,出呛人的白烟。一堆木炭上放着两个尺寸不同的烙铁。

    “锁好了,我去请大哥。”独眼龙指挥着几个弟兄,把易风双手向后,反锁在铁柱上。

    4个持枪的家伙,端着枪紧盯着易风,退两步贴墙而立,剩下的随着独眼龙离去了。

    石室里,只剩下已经烧着的炭火,出劈啪的爆响声,而易风的脑袋全力运转,想着如何编瞎话骗人。

    1分钟过去了、5分钟、1o分钟过去….

    不单单是易风,四个贴墙而立的家伙也有些不耐烦,开始窃窃私语。

    最终,个头最矮的家伙,推开门悄悄从石室里溜了出去。

    1分钟过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嘭的一声推开了门。

    “开始了…开始了…”矮个子的家伙撞开门,大红脸、大口喘着粗气,十分猴急的样子。

    “我日,偏偏这个时候。”四个家伙中,那个粗脖子的家伙不满的咒骂着。

    “我跟小马去看,你们俩先盯会儿。”粗脖子的家伙狠狠的瞪了另外两个家伙一眼,拖着枪拉着矮个子不由分说的离开了。

    只剩下最后两个倒霉蛋面面相觑。

    “两位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易风心中灵光一闪,试着撺掇剩下俩家伙。

    显然从两个人咬牙切齿的神态看,心中是极不情愿的。

    “妈的,闭嘴…….”一个家伙伸腿,狠狠一脚踹在易风腰上。

    “该死的,都是你拖累,非要这时候招供…….”最后一个家伙一口脓痰,直奔易风的面门。

    易风一摆头,粘稠的液体喷溅在身后的铁柱上。

    “日,还敢躲……”吐痰的家伙恼怒了,向前一步向易风的脸挥起拳头。

    易风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他要激怒这两个守卫,让他们近身,只有这样才能用挨几拳头,来换取守卫的视觉盲点。

    就在易风的后腰贴身处,从段紫烟头上取下的一根金属夹,就别在那儿。易风要做的就是取出夹拨开镣铐的锁具。

    “兄弟,有了。”

    就在易风硬生生挨了一拳,眼前有些黑的时候,旁边的家伙像只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叫了一声,随后就快步凑了上来。

    “来的好!”

    易风心中一阵暗喜,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已经向后腰摸了过去。

    “嘭”

    一声重击的低沉声响,易风的脑袋狠狠的撞在身后的铁柱上,心中毫无防备的易风脑袋就像撞上了急驶的火车,眼前一黑耷拉下来。

    刚才踹了易风一脚的家伙,这才把高高举起的枪托缓缓落下。

    “你这是……”吐痰的家伙一时没反应过来。

    “笨蛋,快走,小妞细皮嫩肉的,晚了就没得看了。”两个家伙狞笑着,一推门急匆匆的闪身而出。

    进过千百次训练的易风,在被重创后的意识之海里,残存的最后一点清醒,努力让自己睁开沉重的眼帘,他明白了,是那该死的仪式。

    醒过来、我一定要醒过来……易风坚持着、努力着……

    “哐当”朦胧间,易风感到门再次被推开了。

    “嘭”急促的脚步过后,又是一声沉重的撞击声落在易风的脑袋上,易风彻底昏死过去。

    “章鱼,你搞什么鬼……”石室外,先前的声音焦急的询问着。

    “老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最后一个守卫,看了一眼脑袋开始流血的易风,这才一边答话,一边锁上门,快向同伴追去。

    “你别把他打死了…….”

    两个家伙的嘀咕声在甬道里慢慢消散,最终被隐约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所取代。

    时间,仿佛走过了千年,对易风而言。

    “呼啦”

    冰凉的感觉,从头到脚,急窜而下。

    一盆浑浊冰冷的河水,将昏迷的易风浇醒了。

    随之巨大的、嘈杂的、混乱的呐喊声、欢呼声,像突然决堤的洪水一样,一股脑灌进易风的耳朵。

    “小的们,老虎滩的臣民们…”

    扩音喇叭的刺耳声响,盖过了所有的呼喊。

    易风抬起头,看到了这个像圆形角斗场的地下世界。

    就在二楼的看台上,一个浑身**的男子,正斜躺在铺着虎皮毯子的躺椅上,张牙舞爪的恶龙纹身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正是志得意满的毋毒。

    而那个冒着绿火焰的立方体木炭,诡异燃烧着,连同铁笼子端放在毋毒旁边的茶几上。有了白天易风的闯关,毋毒绝不放心晚上把木炭也放在高塔上的,宝贝就该放在身边。

    4个着三点式外披纱衣的娇美女子正为男子按腿捶背,其中一个手捧话筒,放在毋毒的胸前。

    “刚才的小妞爽不爽………”老虎滩的掌权者,毋毒放肆的大笑着。

    “爽……”

    “谢谢大哥……”

    数十个满脸油渍的大汉一起哄笑着应答到,有几个正提着裤子,还没来得及扎腰带。

    “小妞辣不辣?”

    意犹未尽的狗头军事,伸着鲫鱼脑袋,紧跟着主人后面问了一句。

    “辣….”

    几乎是所有人一起呼喊道。

    “要不然,咋能把姓宋的给阉了……是不是弟兄们……”

    刀疤脸的跟着起哄。

    “但不管有多辣,到了咱们老虎滩,遇到毋大哥,也得乖乖给弟兄们干,大家说对不对……….”

    鲫鱼头狗头军师终于把憋了半天的马屁舒爽的放了出来。

    “对……”

    “我们都跟着老大干…”

    “跟着老大干…….”

    更多的哄笑声,对这一语双关回答,无不露出一脸淫荡。

    “下面,还有个小节目。”

    鲫鱼头,弯腰请示了一下毋毒,这才继续。

    “下面的家伙,要向大哥臣服,要招供。”鲫鱼头伸手一指躺在角斗场中心的易风。

    “大哥说了,如果供出来的屁用没有,就让僵尸撕了他,大家说好不好?”

    鲫鱼头双手一扬,等着山呼海啸的欢呼。

    果然,如潮的疯狂的呐喊声,如约而至。

    整个老虎滩,只有一个人的心,如同在极地的冰窟里,冷彻脊髓。

    易风缓缓的站起身,手脚上依旧锁着镣铐,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窄窄的几条,就像篆刻在脸上的一样。

    当他看清了不远处的四脚铁桌,以及铁桌上仰躺着的身影之后,易风整个人化作了一座冰雕。

    段紫烟苍白的**,一丝不挂的仰面躺在铁桌上。

    原本无尽温柔的双眼、怒目圆睁,嘴角满是滴答的血迹,就在血迹滴落的地面上,是一个男人被咬断的**。

    一个浑身**的、矮小的、丑陋的男子,蜷缩着身子捂着胯下躺在铁桌不远处,偶尔还出一丝颤抖,死活不知。

    两只原本粉嫩的胳膊,被锁镣拉伸开来锁死在桌面上,手腕处拼死挣脱而留下的创口正汩汩冒血,甚至于一段碎骨茬已经裸露出来。

    原本白皙、曾给易风带来此生第一次震颤和温暖的娇躯上,满是道道抓痕、淤青,两个**被咬掉了,只剩下两个汩汩冒血的伤口。

    作为处*女神秘三角的萋萋芳草,仿佛被人撕扯过,一片带着血色的狼藉。

    而作为女子最珍贵的所在,只剩下一片血红,鲜血连同白色的污秽之物,慢慢汇集并最终滴落在地上。

    而不知道多少暴徒播撒过的污秽之物,星星点点,一滩滩、一道道,遍及段紫烟的全身。

    一个如花般的女子,就这样屈辱的死了。

    而在距离铁桌不远处的一角,那6个孩子无助的蜷缩身子、瑟瑟抖,在他们本应该充满童真的眼睛里,眼睁睁看着段紫烟就这样屈辱的死了。

    “快招……快招…….”

    二楼看台上,一张张疯狂的面孔、一个个狂热无情的男男女女的影像,从易风眼前划过。

    “撕了他……撕了他…”

    目睹站起来的易风,面无表情的巡视周遭,老虎滩的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

    而他们对付未知恐惧的唯一方法就是毁灭。

    让在笼中雀跃的僵尸,撕碎底下这个一言不的男人。

    仿佛亘古不化的冰封,易风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段紫烟曾经鲜活的躯体上,浑然不觉毋毒正对着话筒,大喊大叫些什么。

    也不知道周围一个个装满僵尸和变异体的铁笼闸门正被人抽开。

    易风只是轻轻的走过去,就像怕惊醒熟睡的段紫烟,慢慢伸手,抚平了那双怒睁的眼睛。

    他第一次在灯光下,清晰的看到段紫烟的脸。

    但随之,他的整个身躯颤抖了一下,他看清楚了,在段紫烟的左肩头,一朵暗红色的血梅花胎记。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易风紧握双拳,咬碎钢牙,仰天长啸。

    他记起了昔日段千刀对易风四人的托付,留意他的女儿,那个左肩头有朵梅花胎记,叫小紫的姑娘。

    令人窒息的威压,如雪崩、如海啸似的席卷而出,向周围辐射出去。

    老虎滩所有的生灵,仿佛被瞬间窒息,一一委顿在地。

    血红的光芒,从易风的双目中逸散开来,将易风整个人包裹其中。

    整团血雾缓缓的走到蜷缩的宋西凉身旁,一抬手,那个罪恶的身躯横在易风的胸前。

    而易风如同嗜血的怪兽,一手抓住宋西凉的胸膛,一手扯住他的脑袋,张开嘴,向着粗短的脖颈咬去。

    “嗖”

    一道绿光,从毋毒身旁茶几上闪过,猛的飞下去,瞬间撞进了易风的后脑勺。

    只剩下空荡荡的铁笼,连同一片死寂的老虎滩,成为历史永恒的注脚。
其他人都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