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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君心为何
作者:阿梅鸭      更新:2019-12-09 10:17      字数:7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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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想什么。

    罗曼坐在图书馆里翻书,他在想什么。

    他这个时间应该在补觉才是,看书?

    罗曼把书合上,难得的心平气和。

    现在是,日头九点过五分,他已经旷了两节课,他差不多要回课室了。

    他用脚蹬住桌子,把自己的椅子蹬开,他他妈的在想什么?

    罗曼走下图书馆的旋转楼梯,不应该是他在想什么,是霍南斯丁让他想了什么。

    走在回0栋的路上,已经有人下了早课,他们为什么总是这么闲,是因为0班格外的忙碌吗。

    罗曼赶走脑袋里神奇的问题看了一下天空,秋天的天空,让人心情愉快,一波碧蓝。

    自从丁香扳指的消失,罗曼算是诸事不顺,尤其是那天霍南斯丁很严肃拐弯抹角的问他——你春心萌动了吗?

    罗曼就陷入了一种自我深思的阶段。

    有,没有,或者不知道。

    一边思考,罗曼一边低头搓着自己的手指。

    就像晚秋手指头会掉皮一样,这些都是自然规律。

    结婚生子算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想想看弗利翁再想想看罗贝尔克,再想想沙蒂法,罗曼不难预见自己的未来。

    要不然娶一个疯婆子,如米拉一般剑走偏锋,糟蹋了丈夫也成就了悲情的自己。

    似乎弗利翁活的还是很畅快的,因为他是冷战的常胜者,他的妻子因为受不了她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丑态百出。

    要不然像罗贝尔克一般等到自己付出了一段没有回报的感情后,听从家族的利益调配娶一个几乎可以当自己女儿的新娘,浑浑噩噩一生。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付出了一段感情后,收获另一端稳固的婚姻,罗贝尔克一生算是丰满。

    罗曼想到这里兀自抬了一下眉头,至于他的姐姐,他也是略有耳闻。

    沙蒂法的未婚夫是她的真命天子,男方是沙蒂法学生时代的导师,算是她的梦中情人。

    缘分中的缘分是,她的白马王子恰好也对沙蒂法有感情,这是罗曼觉得最拍手叫绝的,像是这种双向爱情在英格尔世家里面太罕见了。

    罕见的像什么,像是特蕾沙说话被人噎住了一样,绝无仅有。

    罗曼走带0字头教学栋停下,他不是有意拿特蕾沙打比方,这只是刚好适合。

    特蕾沙的嘴巴厉害的很,领教过的人都知道。

    他扯远了……

    所以看了一下自己的兄长姐姐,罗曼把目光收回来,他呢?

    有个笑话形容两性的差异。

    男人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女人觉得别人是最好的。

    所以罗曼可以快速的找到自己的优点,霍南斯丁会因为自己的不完美而难过。

    罗曼一边慢悠悠的走着楼梯一边扶着下巴思考。

    同样一个问题,弗利翁直言他已经放弃了为罗曼物色配偶,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而罗曼此时此刻正在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

    有权有势的世家直系后代,中规中矩的布达长相,健康高大的体格,自身的天赋还有……有性格。

    如果这些话由特蕾沙来叙述,会这样说。

    “有能力的公子哥,长得不赖脾气一绝。”

    按照家族一贯的门当户对选择,罗曼开始回忆各大世家,当他仔细想的时候,他发现他很可能要孤独终老。

    如果罗贝尔克娶了一个刚好成年的女孩,那是不是意味着,剩下的世家女孩都是……不适龄的。

    如果说罗曼从星岛学成归来了,也就是几年后,总该有女孩长大了吧。

    那话可不是这样说的,罗曼停在楼梯上。

    他还有很多哥哥呢,他是最小的孩子,这一路顺下来什么时候轮到他?

    这样思考一下,罗曼发现可能英格尔派系和他同龄的男孩大多都要像罗贝尔克一样,到了当父亲的年龄才娶一个是自己年龄一半的妻子。

    听起来真是吓人。

    也不知道罗曼对弗利翁的想法是否知情。

    想到罗贝尔克的状况,罗曼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

    弗利翁几乎放弃对罗曼未来婚事的思考,他认定了罗曼是跟姻缘没有缘分的人。

    罗曼和自己的同性都相处得如此“不愠不火”,他会被婚姻里的异性逼疯的。

    也有可能他把对方逼疯了,弗利翁太清楚自己的弟弟了,用一句苛刻的话说罗曼的毛孔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他真的很为罗曼未来不可能存在的妻子担忧,想一下都觉得堪忧,罗曼这种人除了亲人真的有人忍受得了吗?

    弗利翁衷心期望罗曼可以在他的晚年平平稳稳的生活,那就足够了。

    他的弟妹这么多,也没有必须全部离开家族的道理。

    弗利翁对外界这么说,内心也是这样决定的。

    可能自由的生活对罗曼来说会更好,罗曼不能被套住,他生来洒脱自由。

    ……

    罗曼走到半路,下课的铃声响了,他现在上去刚好。

    他站在快到可是的楼梯转角,霍南斯丁问了他三个问题,他知道自己正面回答了两个。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他喜欢和特蕾沙说话,因为他们说话很随意。

    他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何况霍南斯丁?

    从霍南斯丁鼓起勇气问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

    霍南斯丁是真的观察了他很久才敢鼓起勇气过来嘘寒问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奇怪是罗曼本人的过失。

    霍南斯丁像是怕踩到他的尾巴一般,小心翼翼的和他说话,媞娅露露就是只疯狗,他不可能学着她那样汪汪汪回敬她。

    塔特,隔壁家的猫,对你有礼但是不熟,满口官腔。

    酒馆里的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别原因,说话有点隐隐的欠揍,但是他目前又找不到对肖的说辞。

    肖,男版特蕾沙,换了一个性别,欠揍的语气给罗曼的感觉就是含沙射影。

    那个曾经和特蕾沙结伴的女人,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很警惕,虽然不知道她在警惕什么。

    很好,罗曼意识里只有这么几个人,这个星岛这么大,他也就认识里面的几个而已,无上光荣。

    罗曼走进教室,媞娅露露神色不善,因为她一屁股坐着他的位置。

    罗曼和她对视了一下,径自走到了霍南斯丁座位的隔壁。

    他想看看自己和特蕾沙同桌,还有和霍南斯丁同桌究竟有何不同。

    罗曼一坐上媞娅露露的位置,他首先做的就是把课桌蹬开,他才没媞娅露露这么瘦小,霍南斯丁看着罗曼在他隔壁翘起腿。

    特蕾沙转过头对媞娅露露吐吐舌头表示惊讶,她也没想到罗曼会这样做。

    常理来说,罗曼会冷着脸对媞娅露露说“滚”

    “搞什么,我的书还在那里……”

    就在媞娅露露准备冲回去的时候,老师进来了。

    媞娅露露被罗曼的举动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尤其看到罗曼拿出了她的那本书,她的脸色色彩纷呈。

    “你拿他的书吧,喏。”

    特蕾沙伸了只手在罗曼的抽屉里翻了翻,把罗曼的书拿出来。

    “你书里没有什么秘密吧?”

    罗曼的书和他这个人一样,浓墨重彩,媞娅露露把书翻起来看了一下。

    “没有,希望他家里的长辈教过他不要乱画别人的……书!”

    明明老师都没上课,罗曼翻开书,拿起笔很自觉的在媞娅露露的书上画了几笔,这一幕在媞娅露露眼里,她七窍生烟。

    罗曼就像是坐在自己的桌子上一样,捧着媞娅露露的书用媞娅露露的笔画她的东西。

    “他这个……”

    特蕾沙看到了,她猜罗曼在报复媞娅露露,用媞娅露露最痛恨的方法无声的报复她。

    “来,我们也来画一下他的书,不要和他计较,至少你书上的笔记有找落了。”

    特蕾沙把罗曼的书拿过来,确认了一下是“热力成像学派”的课本,特蕾沙用鹅毛笔沾了沾墨水在罗曼的首页画了一只鸭子。

    老师在讲台开始上课,媞娅露露看着罗曼的书首变成了特蕾沙的涂鸦本。

    “想想看这么桀骜不驯的人书里面画满了小鸟就瞬间很解气。”

    特蕾沙特意拿着书扇了扇,让墨迹变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罗曼的书上面数之起飞的小鸟,媞娅露露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迫于老师的课她只能拿起罗曼的书听课。

    ……

    弗利翁回到家,在大厅里看到了米拉在把头仰得很高在那副画像。

    弗利翁生母的画像,罗曼看过无数次问过他的兄弟姐姐无数次的那副画像的来历。

    温柔恬静的画中人,已经逝去多年,无论米拉在什么时候以什么心境来看这幅画,她总是会感受到画里面女人的平和。

    她以前经常在感慨,到底是怎么样的母亲才能孕育出弗利翁那种长着铅芯的男人。

    就是这种母亲……竟然孕育出了那种男人……

    布达家族尤其是弗利翁的家宅,很安静没有什么人进出,大部分房间的布置都很简洁除了弗利翁的书房。

    弗利翁径自的走去了自己的房间,他要想方设法和自己的妻子相处,如今的境地他必须这样做,所以他折了回来。

    曾经他们油是油,水是水,相互干扰只会自寻烦恼。

    “米拉,来我的书房。”

    其实弗利翁想当做看不见她,就径自走向自己的书房——他的避难所。

    但是他的理智掐住了他的想法,他可以清楚的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我们来好好说说话。”

    弗利翁想说,聊聊,但是他们是夫妻,不是从属关系。

    虽然他不知道米拉写信有没有顿笔的习惯,但他知道她是个感性的人,感性的人往往不会按照常理。

    就比如,今天,米拉拒绝了他。

    “不了,我想看画。”

    米拉回复她,在听到弗利翁下令传送她的时候,她知道这个男人没有改变。

    她有一瞬间动摇了了,重重的晃动了。

    她慢慢的往后退,坐在靠椅上,远处看这幅画里的女人笑得依然温柔。

    她拒绝了,这个他第一次提出的邀请。

    米拉听说,布达家族族长的原配不是英格尔世家的女性,她是一个磨坊主的女儿,她是无魔力体质。

    但是他们相爱了,生下了这么多的孩子,孩子无一遗传生母体质,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

    这种忽略配偶资质的爱情,在英格尔世家中少中又少。

    她看着这幅画,画里的女人总是笑得温柔,这给米拉一种窝心的感觉。

    “介意我陪你坐一会儿吗。”

    弗利翁走回来,他可不是一个只会端着架子的人,他一路走来可不是光靠文取武取的,他还会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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