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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看看谁来了
作者:阿梅鸭      更新:2019-12-09 10:17      字数:7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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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肖的乌鸦嘴,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事情。

    肖从莎宾娜离开后那一晚踢了兰泽瑞姆跟前的酒桶无数下,但是都没有今天这下重。

    “喂……看谁来了,是神秘蓝先生。”

    兰泽瑞姆听到肖说话字里行间那种戏谑的调调,她抬眼瞪了他一下。

    “哦豁,轮到你扬眉吐气了?”

    肖对她勾勾手示意她不要蹲在这里当鸵鸟了,她听见了门铃声,肖示意她要去接待。

    “不不不,我这是蹬鼻子上脸,要相处愉快啊。”

    肖还贴心的把吧台的挡板帮她起开,兰泽瑞姆站起来对肖礼貌的笑了一下,她把自己的工服捋直。

    “对女性格外的贴心啊。”

    兰泽瑞姆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温吞,肖知道那是她咬牙切齿的后遗症,太恨了所以说话说得含糊。

    “必须的。”

    肖看着兰泽瑞姆走出去,他把吧台的挡板放下并下锁锁好。

    好朋友,就是互相踩踩的。

    听着吧台落锁的声音兰泽瑞姆刚才自觉浮上脸的职业素质崩出了一丝裂痕,她磨磨后牙槽,开口

    一声热情的

    “欢迎光临”

    预示着魅力摩根斯今晚开始营业。

    “真是好久不见啊,最近夜晚太冷不愿意出门吗?”

    即使上一秒,兰泽瑞姆心情差到极点,但是下一秒她看见艾米尔又可以自动自觉的绽放出最真诚的笑容。

    她那种半调侃的招待声响起,肖也悄悄摇了一下头,这个职业太具有欺骗性了。

    谁看见钱会不喜欢呢?

    肖看着兰泽瑞姆阴着脸站起来,一出吧台就又是一副长走善舞的样子,女人真是可怕。

    肖扁扁嘴,想到了橱窗外那个女孩,她敲窗户的神情有多无辜,看见她踏进酒馆里肖的内心就有多惊讶。

    果然人总是知面不知心。

    看见神秘蓝先生登场了,看来被香巴拉按住的学生开始不安分起来,肖乐观的预计——酒馆的春天很快就要降临了。

    他拉开冰柜,看了一下那只冻得僵硬的菠萝,它会派上用场的。

    酒保们总是对那些酒鬼爱恨交加,希望他们多来喝多点,有厌恶他们的吵闹还有影响他们的正常打烊。

    酒保和酒鬼更像是一对恋人,爱恨情仇。

    ……

    艾米尔自从那天向兰泽瑞姆通风报信未遂后,他自己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宿舍,并且呆头呆脑的坐在床上。

    他一睁眼四周一片漆黑,而他的猪朋狗友竟然少有的躺在床上睡觉——有些时候他们醒来的时候并不在宿舍,反正一群人躺得四仰八叉的,酒才刚醒。

    撞见那个香巴拉后,艾米尔尝试回忆期间他还经历了什么……

    太阳升起,月亮落下,繁星随着主人走。

    “太阳升起,月亮落下……繁星……”

    艾米尔记起来了,那个蒙面的女人先是哂笑了一声,接着她开始说话。

    他身子蜷起来,双手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就在什么太阳月亮还有繁星后面渐渐失去了意识……

    “该死的精神系法师……”

    艾米尔用力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像是这种失忆的现象,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那个声音圆厚的香巴拉法师,是一个精神系法师,艾米尔还记得她听完自己是兹埃利家族的人后嗤笑了一声,像是不屑。

    那嘲笑艾米尔的人正是苏利文家族流浪在外的女儿霍尔金娜,莎宾娜一直在寻找机会偶遇的姐姐,霍尔金娜对权贵的态度似乎预示着什么。

    艾米尔以为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一夜过去就此翻篇了。

    他没想到,由于不服从管教香巴拉阴险的写了封信给他的父亲,那个公事公办一板一眼的父亲眨眼之间就把警告信送到了他的面前。

    艾米尔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这个敏感的骨节眼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被父亲警告——你最好老实一点。

    真希望那个老东西能看到他翻起的白眼,艾米尔看完了信表情并无愤怒,他习惯了。

    他也不会像罗曼一样越刺激越激进,他就还是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抛起一根烟用嘴叼上,艾米尔拿出课桌里的火柴盒老练的点烟,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烟头燃起火热的颜色。

    他就是一个不争气的人,寻欢作乐的能手,家族里面的咀虫,没有什么追求。

    家族能让他大部分的物质都坐享其成,但美中不足的是小少爷的生活很空虚。

    泡女人,抽水烟喝得酩酊大醉,首都学院时期顶撞老师肆意横行……要不是星岛的规矩大,这些优良传统他倒是可以在这里发扬光大。

    艾米尔在烟雾中心里想,等风头过了,他就要去魅力摩根斯。

    在哪里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明明他这么的年轻,但他正在渐渐的对生活丧失了兴趣。

    ……

    艾米尔又来了,没有成群结队的酒肉朋友,一样是在夜晚酒馆营业的中场,他这个暗地里被两个酒保唾弃的角色粉墨登场。

    他进来没看到满头金发的招待,那一瞬间他失落的像是苹果糖摔在地上的孩子一样,失落的心情捡都捡不起来。

    吧台一直站着的肖,踢了下什么东西,他念念有词说着什么,艾米尔当时就定定的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出去。

    兰泽瑞姆突然间从吧台里冒出来,艾米尔被吓了一跳,她像是从吧台突然间长出来一般。

    难道她平时都是躲在吧台里,艾米尔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一直站着的肖。

    兰泽瑞姆突然从吧台里突然钻出来让他感到不适,但是确切的不适他自己却无法形容。

    兰泽瑞姆在和肖说话,从她的手势看来,她对肖很不满,大部分时间里兰泽瑞姆和肖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有时候他也会看见两人互相挤兑。

    这两人出身北部,也八成是德玛因派的,成为好友的契机很大。

    艾米尔看着金发女郎从拉开的挡板的吧台里走出来,兰泽瑞姆那种招牌笑容过分的灿烂,难道北方的太阳和她的笑容一样吗?

    灿烂的晃眼,让人心烫。

    艾米尔暗自想,找了一个高脚桌坐下,他不知道兰泽瑞姆的家乡有太阳,但是太阳的光环都被矿区开采的粉尘给蒙蔽。

    北方矿区,连下的雪都是灰色的。

    “真是好久不见啊,最近夜晚太冷不愿意出门吗?”

    兰泽瑞姆掏出她挂在腰间的本子,还有拿过她卡在头发里的笔,她在和他寒暄。

    她竟然在关心他这几天的动向,艾米尔有些惊讶。

    他记得前些日子,天气还很温暖的时候兰泽瑞姆在赶着去教室的路上对于他的穷追不舍感到厌恶,她还骂他“有毛病”。

    即使这样,她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艾米尔的手都轻敲了一下桌子,像是弹琶音一样他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一会儿。

    见鬼,他竟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艾米尔今天没有和他的朋友浩浩荡荡的赶来,兰泽瑞姆扫了一眼艾尔米今天的神态,感觉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斯文败类的模样。

    “需要推荐吗?”

    兰泽瑞姆心里面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肖永远不会知道招待和客人之间的处境有多么尴尬糟糕。

    她竟然需要认真的回答那些喝醉了趁机耍流氓的动物。

    “你想包我一晚?我出多一片金叶子包你一晚怎么样。”

    被询问过夜价格是常态,兰泽瑞姆几乎就想在脑门贴一张纸上面写着——有价无市。

    “你真的是处吗?”

    “应该有人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

    每次听完她的对答如流,他们总会愣一下,可能没想过她会这么的抹开面子。

    不过兰泽瑞姆则想的很简单,清醒一点这里是捞金的地方想要赚钱总会受一些小罪,这些语言的的罪就随他们吧。

    艾米尔一直不做声,他一直在敲桌子,兰泽瑞姆

    “独自过来有什么烦心事?”

    兰泽瑞姆转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笔,请为她的职业精神鼓掌,她把每一个混蛋都当做朋友一般闲聊,为的就是让他们点酒。

    提成提成钱钱钱。

    “我推荐司令酒,虽然碳酸水的存货不多了,但是口感很棒吧。”

    兰泽瑞姆刚说完,艾米尔很快的接上了话题。

    “你想灌醉我吗,推荐起泡酒?”

    青年疑惑的语调响起,他抬起眼。

    “原来你今天想换一个口味,喝妹酒,我这样说对吗?”

    兰泽瑞姆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记得了,面对艾米尔兰泽瑞姆没这么好脾气,但是面对消费的客人。

    她的笑脸可是不会破功的。

    “差不多吧,一杯可可小姐,多点豆蔻粉。”

    兰泽瑞姆答应的爽快,看着她轻快的走了,艾米尔半撑着自己看着吧台。

    兰泽瑞姆接受到了订单,肖开始运作,艾米尔听到熟悉的冰块撞击调杯的声音在安静得酒馆内响起。

    肖的动作很老道,从艾米尔第一次来这里他就看着肖以同样的动作在这个吧台里调酒,接着他认识了热辣的招待,她叫兰泽瑞姆。

    没想到自己也有抿着嘴喝妹酒的一天,看着兰泽瑞姆把酒放在桌面推杯到他面前,艾米尔看着浅口杯里面在奶油中若隐若现的冰块。

    兰泽瑞姆的手很白皙但是她手上有茧子,艾米尔看到了,她的手心有些泛红,这种手艾米尔总觉得哪里见过。

    很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

    “嘿,香巴拉那天驱逐学生回宿舍你没被连累吧?”

    可可小姐,是一款口味很柔和的鸡尾酒,以白葡萄酒咖啡还有鲜奶油三种口感组成,是一款适合爱侣共饮的酒。

    兰泽瑞姆刚准备离开,她就听见艾米尔问了一句,很显然这个问题是在问她。

    艾米尔抿了一口酒,他只是莫名觉得这杯酒很应景,于是他就点了。

    果然,是一杯柔和的酒,像喝香浓的奶油咖啡,入喉顺滑。

    “似乎没什么波及的,除了事后店里人少了点。”

    兰泽瑞姆转过身,保持着她的职业素质,她听见了,艾米尔说的是她而不是他们。

    “我那天本来想找你的,但是中途被耽误了。”

    兰泽瑞姆心里皱皱眉,她怎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呢。

    “所幸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工作常规的检查。”

    兰泽瑞姆笑了笑,那天她和肖像是犯了癫痫一般被人读脑,那可不是一次常规的检查,不过她又能和艾米尔说啥?

    “那就好,没大事就好。”

    艾米尔低下头,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块,自言自语到。

    他在想,像是他这个在纸醉金迷中生活的人,为什么和兰泽瑞姆说话会越来越别扭,他这么擅长花言巧语,但他那一刻这一刻却憋不出一句可以延续话题的话。

    他每一句话都在话题终结。

    他觉得自己那一刻特别蠢,不知道兰泽瑞姆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肖看着艾米尔双手抚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总觉得艾米尔摊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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