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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九章 诅咒之地
作者:无境界      更新:2018-10-02 00:02      字数:6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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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到盆地之后,凯恩注意到了隐约可见的道路和农田的轮廓。

    能看的出来,这里当初曾被很好的经营过:

    道边有专门为防止野草疯长而修建的木栅栏,栅栏还刷了白漆。

    每隔一段距离,有路灯,木质的,形状就像放大的戈,顶端横向延伸的末梢,就是用来挂灯具的。

    灯具像是提灯,但更笨重一些,若他没有算差,内里的油料能让灯亮一整晚,它们应该是用挑杆挂上去的。

    凯恩甚至能想象的出那画面:

    黄昏时分,载满灯具的马车沿路而行,每到一处,车上的灯夫就将点亮的提灯用挑杆挂在路灯杆的铁钩上,到了清晨,再以同样的方式收回,并维修养护。由于数十年如一日的这般干活,灯夫们使用挑杆的技艺极其精湛……

    科技欠发达就是这样,各个行业都牵扯到大量的人工劳力,并且有一些在现代人看来很奇葩的职业。

    只是……这里给他的整体感觉,并不像是因为某件事故而被遗弃,更像是发生了‘荒进人退’的情况。

    大自然想要逼迫人类将数个世代耕种成熟地的家园交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类地形地势,在凯恩看来,哪怕是发生灭国之祸,也极有可能成为避难地而继续存在。

    继续向该区域的核心接近,城堡的细节开始清晰体现,凯恩这才发现,这里并非是之前从山上眺望时看到的那个浑然一体的建筑群。

    而是有镇和堡之分,镇墙高大,且保存的比较完整,而堡墙基本都坍塌了,以至于远眺时,错把镇子也当做了城堡的一部分。

    接近到镇子的大门时,血荆棘就发出吱吱的声音,凯恩听的懂,这是警告他此间存在着强大的诅咒之力。

    凯恩轻哼了一声,血荆棘明了他的意思,没有进镇,而是沿着镇墙的外围绕行。

    绕了约莫有半圈多些,墓园出现了,附近还有一座残破的小教堂。

    这教堂的造型风格偏哥特式,不过尖塔和屋顶都已经成了瓦砾,只剩断壁残垣,当年的风光,也只能从山墙上长窗上残余的彩绘玻璃遥想一二了。

    凯恩伸出左手,遥遥笼罩那片坟坑处处、碑歪棺破的墓园。黑色的光成束的照射并来回横扫,随即凯恩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以灵魂秘语跟血荆棘念叨了几句,凯恩从其背上跃下,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而血荆棘则像狗刨坑般,在墓园区域的边缘挖坑。

    十多分钟后,凯恩和血荆棘几乎同时完工,凯恩就近割了大量新鲜的草做填充物,将衣服撑起来,还在其心口位置滴了一滴血,然后扔进坑中。

    血荆棘挥动着爪子,将推土将坑重新填平。

    而后身裹熊皮的凯恩将佩剑当做墓碑,插在了微微隆起的土堆上。

    这算是个简单的衣冠冢,只不过凯恩此时花时间搞这套,可不是为了秀一切重新开始的决心。

    他开始施展黑暗法术,黑色的符文一个个自他空中划动的手中诞生,然后它们被打包成团,再以锤击的方式狠狠灌入坟堆中。

    ‘嗡!’

    能量震荡自坟堆向四面八方扩散。

    非常迅捷,但能量强度并不高,普通人哪怕是眼珠不错的紧盯着,都有可能因注意力不够集中而无法确认那一幕是否真的发生过。

    与此同时,凯恩跟血荆棘已经向一旁避开,走出近20米远才停下。

    这时正是暴雨的间歇期,乌云翻卷,再为下一场雨酝酿,空中还飘飞着雨丝,落地无声。

    随着能量扩散,整个地区卷起一股怪风,平地起旋,而且是乱刮,让人分不清风来自哪里,又吹向何处。

    咻咻的风中,隐约能听到些奇特的声音,像是嘶吼,又像是呻吟,浑厚粗重、不似人声,且显得很遥远,透着沉闷和空洞。

    再然后,城堡镇子的方向,有扭曲空气,影响雨丝的透明力量升腾汇聚,然后扑向墓园这边。

    最终宛如连续投水般,没入坟包,留心看,甚至能看到激荡起的土花尘泥。

    凯恩就那么看着,等着。

    大约一刻钟之后,他行了过去。

    时间仿佛在这小小区域过去了数百年,原本微微隆起的土包,此刻已完全平整,甚至形成了那种反复风吹日晒而成就的硬土壳。

    而最明显的是那柄充当墓碑的剑,锈蚀的非常厉害,几乎都看不出形状了,更别说包裹剑柄的木片和缠绕的皮绳,早就烂朽,一捏即成渣屑散落。

    可就是这么个玩意,却似乎正是凯恩所看中的,他抽取这剑,结过直接断了,他也不以为意,就拿上那连剑柄算上都不到三分之一总长的断剑,在附近墓园的石块矮墙上磕打。

    锈蚀的渣屑掉落,最终剩下的是不成形状的锈铁片,还没有彻底氧化,也就口香糖小盒般大小,厚度则只有不到1厘米。

    凯恩指间射出一束光,在其一端钻出个小孔,然后用早准备好的藤蔓粗纤维拧成的细绳穿过,像狗牌儿般挂在自己的颈上。

    之后凯恩再度跨上荆棘熊,越附近的一处倾塌的镇墙,进入到镇子中。

    刚进入镇子,诅咒就被触发,非常凶戾的那种,无形的能量如同海浪,一波波涌来,换成一般情况,就会出现诅咒叠加的情况,随着叠加,受术者会越来越痛苦,从最初的难以察觉,到后来的各种幻视幻听,直到最后的逼疯。

    可以说,就结果而言,旧日支配者的神性照射导致的掉san值,最终也不过就是这种程度,在饱尝痛苦后疯掉。

    至于疯了以后会干什么,已经完全不归疯前的意识所管控和影响了。

    可惜凯恩现在有替魂法器,根本不受影响,也不需要硬抗,诅咒之力都被挂在颈上的小铁片吸收了。

    这小东西在吸收了诅咒之力后,正在重新焕发光泽,锈色褪去,变得光亮,像是经过打磨抛光的高品相铁矿石。

    与此同时,第三搜索组也抵达了这个区域,就在凯恩曾眺望的那处山峦上。

    艾莉婕局促不安的道:“组长,线索彻底断了。异能告诉我,霍拉克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组员之一的巴兰贫嘴的接话:“已经不需要线索了。”说着他指着马上就要被昏暗淹没的城堡废墟道:“传说中的赐福堡,我们找到了它,我觉得从长远角度考虑,价值比被焚烧和丢失的那些药品和魔法材料高多了。”

    多鲁姆眉头蹙着,没有说话。赐福堡的价值确实不菲,但找到它的过程怎么看都像是个坑。

    追寻一名失踪的商队护卫,最终却发现了无数探险者都不曾找到的赐福堡,而且这名商队护卫完成了引导任务后,就死了。这未免也太刻意了。

    而不经意间制造了别人眼中的一系列刻意的凯恩,挑选了一处废屋,安顿下来。

    这是一间大屋的阁楼,这屋子的特别之处不在于它的年久失修,而是曾经经历的事,就仿佛被熊孩子恣意挖了一熊爪的沙屋,这房子的大半个前脸儿都破损了,从房顶到阁楼和二楼之间的间隔,以及二楼到一楼的间隔,都被生生挖去一大块儿,呈现巨大的凹型豁口。

    凯恩计算了一下,想要一爪下去早就这样的破坏,目标至少得有15米高,并与身高匹配的魁梧体格和四肢。

    “进击的巨人?”凯恩哂笑了一下,三蹿两纵,便上到各楼层,落下时轻盈无声,仿佛一头被施展了羽落术的灵猫。

    之后,走入墙角,熊皮一抖,盘坐了下来,再将熊皮一裹,便成为毛茸茸的一大团。

    夜幕拉开,而黑暗则先一步聚集到凯恩附近,形成了漆黑入墨的一团。

    在其中,是仿佛永恒的静谧,一如宇宙深空。

    凯恩进入休息状态,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他会睡3-5天,然后在某个夜晚探索此地的黑暗核心,并进行釜底抽薪式的处理。

    令淤积此地的邪秽丧失滋养自身的根源之力而崩解,只是副作用之一。

    主要还是在完成欧根赋予的任务。

    正如欧根说明的那样,他的对手在这个世界布置了金字塔式的节点体系,这里就是其中的一个末梢节点,某黑暗核心,是促成此地如今这副鬼样子的主要因素。

    所以对于凯恩来说,这不是什么冒险,而是拔钉子,若是正好有可利用的素材,他就会收集并制造趁手的工具,武装自己。

    比如颈上的替魂法器,就是利用这躯体的残魂遗物等为媒介,此地的诅咒之力为锻造力而制造的。

    凯恩只用自制的超凡器物,当然他也不是迂腐之人,真能顺手抄到些高价值的法器,他也不会清高的不取,而是拿来跟别人交换资源材料。

    他前世在万象门体系提携后辈的美名,基本就是以低廉的价格出手性价比极高的超凡物品而赢得的。

    然而今生回望,貌似也没什么卵用,嘴甜盘儿靓魅力高的貌似更吃香,人皇拉拢那么多势力伏击他,他事先连一点风声都未收到,可见世态之炎凉。

    血荆棘并未守着主人,而是自行外出觅食。

    它被涉及成一种残酷的造物,需要享用新鲜的血肉和激荡的灵魂(极度兴奋、恐惧、痛苦等)才能成长。

    还好,它对普通的血肉没有兴趣,吃的是魔法生物,并且越是偏黑暗向的,越对它的胃口,凯恩戏谑的称之为‘黑吃黑体系’。

    其实质,就是凯恩很常用的命魂体系。从hp的最终战狼开始,这个体系一直被使用者,从未舍弃。话说回来,凯恩掌握的超凡技术体系,性价比高且他习惯使用的,也就那几套。

    作为牧师,第三搜索组的组长多鲁姆也是可以算作魔法生物的,他的灵魂力量远比普通人强大,他的躯体也日日经受银色圣光(其实就是超凡月华)洗练,丝毫不比魔法生物逊色。

    多鲁姆运气不错,没有遭遇血荆棘。

    血荆棘之前在凯恩于墓园操作时,发现那个区域有不少黑色美味。所以凯恩下达了放养命令后,它直奔那里就去了。那边几乎跟多鲁姆他们来的方向属于南辕北辙。

    “组长,我们是不是太敬业了?这里可是赐福堡!”眼瞅着距离城堡废墟越来越近,巴兰忍不住提醒。

    赐福堡曾被称作主(月主,沙利叶)的赐福之地。但真正让它名声大振的是发生了严重的亵渎事件后,这里成了诅咒堕落之地,如今则是排名第14的凶地。

    这种有零有整的排名,远比冒险者们多喝了二两猫尿在酒馆里吹嘘的最怎么怎么样的所谓险境可怕。这种地方的危险几乎是必然的,每有任何侥幸可言,同时也是殒落了不止一支专业的探险队才有了排位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巴兰这样的专业人士而言,靠近这种地方绝对是作死行为。

    “怎么,你怕了?”

    多鲁姆的话让巴兰眉头皱起,他所熟悉的组长,平时说话可不是这种腔调和口吻。

    这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犯蠢,人活着也不光是自个儿,父母,爱人,这些都不考虑的么?

    国王的秘库满是珍宝,怎么不去抢?同样的道理,跳这种黑坑,跟明抢国王的秘库有多大差别?

    “组长,我郑重要求进行信仰鉴定。”巴兰停下脚步,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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