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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一局,祈福了
作者:牛皮绳      更新:2020-01-13 08:15      字数:4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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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枕着胳膊,背过身子不理云霁寒。

    “我去查案,有错吗?难道我被蒙在鼓里很舒服?谁知道那里还关着云霁斐,我哪知道他还活着!还不怪你!”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越想越气。

    “我还就不怂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怎么罚怎么罚,反正你家大业大,人多势众,可以随便仗势欺人,我一只小虾米,不敢与你这大人物一较高下,我受着就是。”

    我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我真是自作自受,什么难走,偏选哪一个。早知道云霁寒会动这么大的怒气,我还不如直接多管药仙要点迷香呢!

    有一点亮透进来,我用两手把脸面捂住,不叫云霁寒看到我。

    感觉身子一轻,连人带被地,就被丢回去了。

    被子掀开了,我被拽起来。

    我撅着嘴,抱着膝盖,把脸扭过去不想理云霁寒。

    有帕子递过来,我没有接。

    “紫枫林不是去不得,为何不叫上朕?”

    手腕冰冰凉凉的,云霁寒在为我擦药膏。

    “只是捏一下,就会受伤的体质,还大大咧咧地上房揭瓦,你这么爱作死,朕不把你看好了,怎么行?”

    云霁寒声调缓和了许多,我知道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我嘟囔着“你喝了那么多酒,我怎么好意思叫你?去林智周的地盘,又不会有危险。”

    “万事没有绝对。”

    云霁寒从后面拥住了我,“翊儿,就算你为我着想,好吗?你知道抱着你冰凉的尸身,是一种什么感觉吗?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云霁寒轻轻地为我把眼泪擦了,一边擦,一边说“你是觉得我无能?还是觉得满朝文武是一帮闲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啊嚏!”

    该死的!这个喷嚏打得真不是时候。

    云霁寒摸了摸我的额头,又为我诊脉,然后把我捂成了“木乃伊”。

    “啊嚏!”

    我发誓我这次感冒,不是冻的,是被云霁寒气得。

    可是云霁寒不这么想,看来以后我连紫枫林也不能随便去了。

    云霁寒无奈地把布巾放在我额头上,我两只手揪住被子,把半边脸埋进去,云霁寒肯定有许多要训斥我的话,可他都得憋回去。

    “三哥……”

    我唤了声,云霁寒却不应我。

    “我……”

    我说不出“我错了”三个字,事实上我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饿了……”我舔了舔嘴唇,“真是怪了,从前病了半点胃口都没有。”

    可能是外出折腾得累了。

    云霁寒却不意外,说“你是该吃胖点儿了。”

    咦?他不是一直要求我食不过三吗?

    云霁寒掐了下我的脸蛋儿,问“想吃什么?”

    我小声道“麻辣烫。”

    “何物?!”

    我就知道,云霁寒肯定没吃过。

    两日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朝兴国寺进发,皇帝的车马行过京城繁华的街道,我撩开帘子,偷偷瞧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排排的人跪地叩拜。

    我才看了一眼,就被云霁寒拉了回去。

    稷儿坐在我腿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出宫,他滴溜溜的小眼睛还流连在外面的新世界,被云霁寒这么一拉,他就看不到了。

    稷儿站在我的腿上,搂着我的胳膊,指着马车帘子“看!看!”

    “不看。”

    云霁寒直接驳了稷儿的意思,把稷儿从我怀里提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另一边,又随手丢给稷儿一个拨浪鼓。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一边玩儿去。

    “陛下到兴国寺,不是斋戒祈福吗?”我早云霁寒一步起身,坐到了马车的另一侧,叫云霁寒没办法揽住我。

    “既然陛下要吃斋念佛,那是不是应该离我远一点?”

    我话音刚落,云霁寒已经坐到我的身边。

    “翊儿刚才说什么?”

    云霁寒侧过脸问我,十分自然地又把我揽了过去。

    “今天天气不错。”我转移了话题。

    云霁寒笑了下,从袖中掏出一支步摇。

    “这是新年礼吗?今年送得有点早了吧?”我瞧见云霁寒为我把步摇带上了。

    “嗯。”云霁寒戴好了,又低头问我,“我的呢?”

    说实话,我还没准备呢!这几日我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去抓到伤害稷儿的凶手了。

    云霁寒拂着步摇上的点翠,说“别忘了。”

    云霁寒是在提醒我,要过年了吗?

    “哦,年关事宜我会处理好的,保证让你满意。”

    云霁寒的手停了下,转而去摸我的头,他做出一副怀念的模样“还是小时候可爱。”

    云霁寒什么意思?我现在不可爱了?

    兴国寺的方丈比三年前老了些,胡子有些花白了,但身体依旧硬朗。今日兴国寺只供皇族参拜,云霁寒带着我来到佛祖面前。

    我跟着云霁寒一同跪拜佛祖,我见他神色穆然,好像在与佛祖交谈些什么,便也跟着正经起来。

    我看着这尊佛像,想着这满天神佛,为何当年要让一个活人生祭了自己,镇压四方邪气。

    他们真的有低头俯瞰我们这些生如蝼蚁的人吗?这苍生万物,他们是否真的悲悯过?

    这世界如此真实,又是何等虚伪,千万年之后,谁还会记得有过我们这群人的存在?

    或许这世界,本就不存在,它只是某个人思想意识里的一条神经,而我们,只是这条神经不经意间的一次震颤罢了。

    突然,一只手捂暖了我的,我抽回思绪,看向身侧,云霁寒正转头看向我,他问“许了什么?”

    我摇摇头,说“官方回答还是心头所想?”

    云霁寒眼睛眸色好像深了些。

    我深吸了口气,说“还没想好。”

    云霁寒把我拉起来,说“无妨。”

    方丈为我们一行人引路,最后我们的落榻之处,竟然是在清竹轩。

    冬日的清竹轩要比宫里冷一些,虽然爬上去也花了些力气,我却没出汗,就是肚子开始抗议了。

    我偷偷拉了拉云霁寒的衣角,小声说“三哥啊,我……我饿了。”

    正在和方丈寒暄的云霁寒反手勾住我的手心。

    他与方丈又说了两句话,便叫长生把方丈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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