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张简无力回道。
张云飞替这样的奇葩想出一个办法：“要不，让她把性别改为男？再换头像。”
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张简纠结了，人都做到这一步了，他还能说什么？
半小时后，张云飞才收到张简的回复：“好吧。”
很勉强啊。张云飞感慨着，随即扣扣上联系顾存莉，让她暂时改性别。顾存莉马上改，然后给张云飞消息调侃张简：“他心理真有问题吧？”
“大概吧。咱别管那么多，先把广告谈下来再说，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
“我知道了。”顾存莉答应一声，又去找张简聊天。
张简手指抽蓄得厉害，回复得很慢，顾存莉时间充裕，一边和他随意聊着，一边把进市场部的五人分成两组，其他三个业务员一组，负责维护网吧的关系。卫俊、田筱一组，负责在论坛制造话题，适当雇佣水军。
张云飞把炒作的事交给顾存莉，顾存莉自己总揽全局，和信浪这样的门户网站联系的重任自己扛上，另外两块分派给手下。
卫俊等五人学历不高，以前又没接触这样的工作，经验半点也无，好在人人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拼命学习，上手很快。
和网吧谈合作的阶段告一段落后，前一百名的奖励已经送出去，每一家网吧获赠五十个扣扣靓号。网吧老板已经见识到扣扣的潜力，明白靓号能够卖钱，全都笑纳了。
日常维护相对轻松，只是回访兼接投诉电话。用户在网吧登陆扣扣遇到问题，打电话反映，由顾存莉指派的三人组把问题转到编程部这边，这样的情况三人组还没遇到。
而在论坛灌水制造话题一点都难不倒卫俊和田筱，这两位当成休闲来做。工作轻松兼有趣，还能领高薪，这么好的工作上哪找去？
两人分外用心，不仅时刻宣传扣扣，甚至记录用户体验后的感受，优点整理后换种说法在论坛上宣传，缺点则向编辑程部反映。
李凡对几位新进市场部的员工很是满意，连赞顾存莉有识人之明。
孟子雨搬回家，孟国庆高兴坏了，连声道：“搬回来就好。”
“要不是张云飞劝我，我才不回来呢。”孟子雨嘟着嘴道。这话倒是真的，若不是张云飞坚持要她回家，她一定在外面重新租一套公寓，这一带是住宅区，有三四个小区呢，怎么也能租到一套合适的。
孟国庆顿时对张云飞好感大增，道：“这孩子人品不错。”
第二天又问孟子雨：“他要你回家，不会想和你分手吧？”昨晚他想了半宿，想来想去，越想越是担心张云飞嫌弃自家女儿年龄大。万一女儿被抛弃怎么办？
孟子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爸，你想什么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呵呵。”孟国庆傻乐半天，待晚上孟子雨回家，道：“叫他有空过来坐。”
这是要见家长吗？孟子雨下意识道：“爸，你不会在他面前说我坏话吧？”要真这样，我的脸会被你丢光的。
孟国庆道：“我就见见他，尽量少说话。”不能给女儿丢脸这点他还是懂的，女儿这个男朋友太优秀，他压力也很大好不好？
孟子雨和张云飞一说，张云飞马上答应了。
星期天一早，张云飞过来。
孟国庆一见张云飞，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睛瞪得滚圆朝女儿吼：“他又帅又有钱，哪里会看上你？”
“爸！”孟子雨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啥？”张云飞有点懵，这是什么话？难道长得帅又有钱还错了？
孟国庆无奈了，自家女儿也的确没有资本讨眼前的人喜欢啊。
和十九岁的小鲜肉比，女儿是老女人了好不好？
人家摆明了是在玩弄自家女儿，哪天玩厌了就抛弃。
女儿怎么说也大学毕业，找一个条件年龄相当的嫁了才靠谱。孟国庆很快决定棒打鸳鸯，当着张云飞的脸逼迫两人分手。
孟子雨欲哭无泪：“爸，你不是说你同意了吗？你答应我，不丢我脸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你没说他长这么好看啊。你不懂，长得帅的男人肯定花心，爸见得多了。”
您老确实长得不怎么样。张云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在孟子雨面子上，没有反唇相讥，语气相对温和道：“伯父，花不花心是人品问题，不能看长相吧？丑男吃喝什么的也不少。”
“对啊对啊。”孟子雨狂点头，张云飞说出她的心声，谁说长得丑一定保险，长得帅一定会乱来？
孟国庆道：“男人经不起撩拨，你这么帅，到哪都有女人倒追，就算你能拒绝一次两次，难道能拒绝三次四次，甚至十次八次？小雨跟了你，以后得和数不清的女人打，何必呢。”
“咳咳咳。”孟子雨被口水呛了一下，难道老爸知道自己倒追张云飞，故意拿这个说事？
张云飞道：“伯父不相信我的人品，我无话可说，但请不要用没有发生过的事冤枉我好吗？我是人，不是动物，不会见了女人就跟饿狗似的扑上去。”
这是不高兴了？孟国庆有点怯，不敢再说。
从孟家出来，孟子雨拉着张云飞的手道：“我爸说着玩的，你别介意。”
怎么可能不介意？可是看孟子雨眼泪洼洼的样子，张云飞只好道：“时间能证明一切，你爸了解我就好了。”
“嗯嗯。”孟子雨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我还是搬出来吧？”
“你搬出来，你爸怎么了解我？”
“哦。”孟子雨委委屈屈应了一声，目送张云飞开车离开，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父亲呢？
活了两世，这点承受能力张云飞还是有的，不开心真不至于。秦沐今天约闺蜜逛街，孟子雨又回家，公寓只有他一人，张云飞难得地享受了半天独处时光。
这时，杨时新刚从客户的办公楼出来，脚步匆匆走向停在树下的摩托车。这个月他的业绩排名第九，再不努力就要被挤出前十了。巴拉里里成立一年，很多外贸客户已经被同事们锁定，寻找新客户越来越难，像他这样进公司只有半年的，更加难上加难。没有新客户，哪来的单？
打开摩托车的后尾箱，他把公文包放进去，满足地想，签了一张十年期的十单，今天没有白跑一趟。
客户用支票支付，并要求立即开发票，他只好赶回公司。
巴拉里里按照公司法规定放假，周六日不用上班，但员工们自动自发加班，人并不比平时少多少。
余玉贤上午被叫过来，收了款，开了发票，刚回家没半小时，传呼机响，又再次往公司跑，到办公室气没喘一口，验过支票真伪，马上开了发票。
杨时新道了谢，拿过发票，马上往客户那里赶。今天把手尾处理了，明天单子转交设计部，过两三天上传，后续再跟进好了。
大概因为心里有点急，过马路时又遇上红绿灯转换，一不小心，和闯红灯的一辆摩托车撞了，他和对方都摔倒在地。
路面被太阳晒得滚烫，他很快爬起来，对方一条腿被自己摩托车压住了，半天起不来。
杨时新过去帮他挪开摩托车，道：“伤得重吗？”
另一个骑士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摸摸被压的腿，苦笑道：“恐怕是断了，很疼。”
“要请治安员吗？”杨时新问。这个路口没有交警值勤，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路过的车辆尽量放低速度。他车速慢，摔下时手心擦破皮，右腿膝盖裤子位置蹭破，别的地方没什么问题。对方比他严重得多，他才征求对方的意见。
男人知道自己闯红灯，交通管理员来了不占理，摇头道：“算了吧。”
杨时新提醒：“不请治安员的话，医药费你自己掏啊。”请治安员医药费谁负责自然由交通管理员说了算，没请治安员，自己过黄线时交通讯号灯刚转黄，怎么也不应该自己负责。
男人懊恼道：“我知道。”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你突然冲过来干嘛？”
明明是你闯红灯好吗？杨时新脾气再好，被指责也火了，道：“我按交通讯号灯行驶。”
男人还想说什么，突然一辆从他们身边驶过的摩托车停了下来，一个白净的男人道：“小杨，怎么了？”
杨时新一看，女庄摩托车上是设计师谢百强。他苦笑道：“和人撞在一起啦。”
谢百强支好摩托车走过来，道：“人没事吧？”
杨时新把右手手心摊给他看，道：“这位兄台闯红灯，伤得比我重。”
谢百强瞟了金鸡独立的男人一眼，掏出手机按了按，很快报了一串地名，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安摄像头，怎么还有人闯红灯？这都出车祸了。”
显然，谢百强请治安员了。电话都打了，说什么也没用，杨时新耸了耸肩。
男人却大吃一惊，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他就是知道这个路口没安装摄像头才闯红灯的好吗？本来愿意吃点亏，私了算了，这哪冒出来的，怎么一言不合就这样子做呢？
